噩耗,彻底击穿了韩遂心中最后一丝可怜的侥幸。
派出去探路和寻找补给的两名斥候,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跑了回来,脸上不再是疲惫,而是比之前被魏军追击时更甚的、如同见到幽冥鬼使般的绝望与恐惧。其中一人冲到韩遂马前,脚下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指着来的方向,语无伦次地哭嚎道:“将……将军!不好了!金城……金城去不得了!太守麴演,他……他紧闭城门,拒……拒绝我们入城!城头……城头旌旗都换了!还……还让人放箭,射伤了我们两个弟兄!他……他让人在城头喊话,说……说已向魏公请降,要……要拿将军您的人头,做……做那归顺的进身之阶啊!”
“什么?!麴演他……他怎敢?!他怎敢如此对我?!!” 韩遂如遭晴天霹雳,身体猛地剧烈一晃,眼前瞬间发黑,险些直接从马背上栽落下去,幸亏旁边的亲兵手疾眼快扶住。麴演!那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跟随他多年,被他视为心腹、经营凉州的重要臂助之一!金城更是他预想中最后的根据地、翻盘的希望所在!如今,竟然……竟然也在这关键时刻,毫不留情地背叛了他?!一股众叛亲离、穷途末路的冰冷绝望,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艰难,几乎要窒息过去。寒意,比陇右的春风更刺骨的寒意,从他每一个毛孔里钻进来。
“完了……全完了……” 他瘫坐在亲兵搬来的、不知从哪个废弃民宅里找来的破旧马扎上,眼神涣散无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只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握着马缰的手不住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连带着花白的胡须也在微微抖动。金城去不了,后方魏军和马超的追兵随时可能如同死神般降临,这茫茫陇右,天地之大,哪里还有他韩文约的立锥之地?哪里还有他这头失了巢穴、伤痕累累的老狼的容身之所?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还没等韩遂和他这群残兵败将从金城背叛这致命一击中稍稍缓过一口气,侧翼的山塬之后,突然烟尘大起,蹄声如闷雷滚动!一支规模不大、约莫三四百骑的队伍,如同戈壁滩上骤然刮起的旋风,呼啸着杀到近前!看那些骑士的装扮和旗号,并非魏军主力,而是原本臣服于他、靠着他的施舍和威慑才能在凉州立足的几个本地羌胡部落!这些往日里唯唯诺诺、称臣纳贡的豺狼,此刻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残的光芒,显然是将他们这支溃军当成了可以随意撕咬的肥肉!
“是韩遂!杀韩遂!抢他们的马!抢他们的铠甲兵器!” “财物谁抢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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