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稳定地方、推行新政的魏公刘湛。
临泾城官署之内,炭火盆烧得正旺,努力驱散着北地春日里依旧顽固的湿寒之气。刘湛站在一张几乎铺满整个墙壁的、绘制精细的凉州山川地理图前,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上面标注的城池、关隘、河流与羌胡部落大致分布。他伸手指点着几条蜿蜒向西的路线,对站在身侧、脸色依旧因连日奔波和心绪激荡而略显苍白,但眼神却燃烧着一种复杂火焰的马超说道:“孟起,韩遂老奸巨猾,虽经此惨败,已成丧家之犬,然其在凉州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恐有余孽或暗桩接应,若让其西窜入羌地,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与往日积威,煽动羌胡,恐遗祸将来,使我凉州边境永无宁日。”
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向马超:“除恶务尽,斩草须除根。追剿韩遂残部、取其首级以定凉州人心之事,关系重大,孤思虑再三,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徐晃将军率本部精锐为你压阵助战,并协调粮草补给。你可能为孤,取下韩遂首级,永绝此患?” 这番话,既是委以重任,也是考验,更是给马超一个亲手了结恩怨、用仇敌之血洗刷自身“降将”身份、真正融入魏公集团的机会。
马超闻言,胸膛剧烈起伏一下,那双曾因愤怒、绝望和不甘而赤红的虎目,此刻燃烧起的是冰冷刺骨的杀意和无比坚定的、洗刷前耻的决心。他猛地踏前一步,抱拳躬身,甲胄叶片碰撞发出铿锵之声,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在官署内回荡:“主公放心!超与此老贼,既有背弃盟约、陷我于不义之仇,更有挑拨离间、坏我联军大事之恨!此恨滔天,不共戴天!超必亲提虎贲,踏遍陇右,擒杀此獠,亲提其头,来献于主公麾下!若不能成,超甘当军令!” 话语中的决绝与恨意,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一直裹着厚厚裘毯,缩在炭火盆旁仿佛睡着的郭嘉,此时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揉了揉依旧带着病态嫣红的脸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接口道:“马将军勇烈,自是无人能挡。不过,韩遂这老狐狸,别的不行,逃命和保命的本事,在凉州他若认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此刻他已是惊弓之鸟,强弩之末,惶惶如丧家之犬,心思必定全在如何溜之大吉上。” 他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谈论一只有趣的猎物,而非曾经叱咤风云的枭雄。
“将军追击时,除了依仗神速,不妨多派伶俐哨探,广布眼线,尤其要注意那些他曾经经营过的、关系盘根错节的私人堡寨,以及通往羌胡地界、必经的水源之地。这老家伙,惜命得紧,肯定会往他认为安全、有熟人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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