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还有人在教室’，我脑子一热，想都没想就往教学楼冲。”
“那会儿楼晃得更凶了，墙皮哗哗往下掉，碎砖块滚得满地都是，走廊里全是灰蒙蒙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连路都看不清。”他抬手抹了抹额头，像是还能感受到当年的慌乱，“我扶着墙摸回教室门口，就看见她蹲在我们俩的座位中间，一只手紧紧攥着桌腿，另一只手捂着脚踝，眉头皱得紧紧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我赶紧跑过去问她怎么了，她咬着嘴唇，声音有点发颤，说跑的时候被绊倒，脚踝扭了，站不起来。”
马小跳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靠窗的位置，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回忆翻涌时眼底先掠过一丝急色，又漫上温柔：“我当时急得嗓子都冒烟了，教学楼晃得像狂风里的草棚，水泥块砸在地上‘咚咚’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我蹲下来对着她吼，声音都劈了叉：‘别磨叽！快上来！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他抬手挠了挠头，像是还能想起自己当时的凶样，语气里藏着点后怕又无奈的软：“我那会儿是真急了，语气肯定特别冲，她吓得愣了一下，脸瞬间红得更厉害了，耳根子都透着热意，头埋得更低，刘海都快戳到下巴了。但这次没再摆手，只是小手攥着衣角扭了扭，细若蚊蚋地‘哦’了一声，然后慢慢、慢慢趴到我背上，胳膊还僵着不敢往我脖子上搭。”
“我哪敢等她缓过神！”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反手一揽就托住她的腿弯，站起身就往外面冲。她在我背上轻轻抖了一下，然后就乖乖贴住了，小手还是悄悄揪住了我的校服后领，攥得紧紧的。后背上那片温热的触感，还有她呼吸时轻轻拂过我后背的热气，到现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丫头，害羞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却没再挣着要下来。”
前排的女生忍不住小声问：“那你当时不怕吗？”
马小跳收回目光，露出两颗小虎牙，语气坦诚：“一开始也怕呀，地板晃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天花板还掉灰！但我想着她跑不快，不能丢下她。后来记者来问我，我还紧张得说错话呢！”
班里响起善意的笑声，原本的陌生感瞬间烟消云散。话音刚落，有同学轻轻“啊”了一声，眼神亮起来：“等等！咱们班上周刚转来的路曼曼，好像说过小学时遭遇过地震……”
“对啊！肯定是她！”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湖面，漾开层层涟漪。大家的目光立刻分成两拨，一波悄悄黏在马小跳泛红的脸上，带着“原来如此”的了然；一波飞快地瞥向靠窗的路曼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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