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喊,在求救。
冥河锁浮到空中。
锁面浮现血色文字:
“水源污染,怨气将浊。”
我盯着那行字,很久没动。
身后,吊死鬼撑着墙站起来。她肩上的新肤还在泛红,但已经能站立。她把短发往后拢了拢,发丝自动延长,垂到腰际。
“还能打。”她说。
我没回头。
我知道她能打。可这一战不是打谁,是拦。拦不住扩散的水,拦不住喝下毒的人,拦不住即将浊化的整座城。
但我必须站在这里。
我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嚼了两下。
糖纸被我捏成一团,扔在地上。
唢呐举到唇边。
《镇魂曲》起调。
音波压进水里,油膜晃动,人脸扭曲得更厉害,但哀鸣弱了下去。暂时被压住了。
远处传来水流声。
主管道还在运行。
其他滤池的容器还在滴。
我站在池边,脚边是糖纸,手里是唢呐,耳边是低沉曲调。
吊死鬼站在我斜后方,发丝微微飘动,像随时会扑出去的蛇。
红灯还在闪。
没有声音。
水面上的人脸突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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