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琛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肩膀微微塌下。几秒后,他转身,看见门缝后的我。
我们隔着几米距离对视。
“你都听到了。”他说,没有惊讶。
“你爷爷会报复的。”我轻声说。
“我知道。”陆司琛走回病房,扶我回床上,“他已经冻结了我个人在陆氏信托里的份额,大约两千万美元。但没关系,我在海外还有资产,够用了。”
“为了我,值得吗?”我问,是真的困惑,“和整个家族决裂,失去继承权,可能还会被业界封杀。”
陆司琛帮我盖好被子,动作出乎意料的轻柔。
“清婉,”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不是为了你?”
我怔住。
“也许我是为了我自己。”他坐在床边,看着监测仪屏幕,“为了那个……已经厌倦了永远在算计、永远在权衡、永远在扮演‘完美继承人’的自己。”
他抬起头,眼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坦诚:“昨晚你在手术室里时,我在想:如果孩子真的没了,如果连你都……那我守着陆氏集团、守着那几百亿资产,有什么意义?给谁看?给谁花?等我老了,躺在病床上等死时,难道回忆里只有董事会上的争吵和并购案上的数字?”
雨水敲打窗户,沙沙作响。
“所以这次,”陆司琛握住我的手,不是抓握,只是轻轻拢住,“让我任性一次。不是为了赎罪,不是为了补偿,只是……我想做一次对的选择。哪怕全世界都说我疯了。”
我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颤抖。
监测仪发出轻柔的提示音——我的心率又上去了。
第三节:第三个选择
Miller医生在傍晚时分带来了新消息。
他拿着刚打印出来的胎儿MRI报告,面色比下午更凝重。
“有个新发现。”他把报告递给我,“在更精细的扫描中,我们发现宝宝B的颅内出血点,比手术中看到的要大一些。而且位置……靠近运动皮层。”
我的手指收紧,纸张边缘被捏出褶皱。
“这意味着什么?”陆司琛问。
“意味着如果出血被吸收后留下疤痕,可能会影响运动功能。”Miller医生斟酌着用词,“比如,可能出现轻到中度的偏瘫,或者精细动作障碍。但这只是可能,不是必然。”
“概率呢?”我听见自己问。
“目前无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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