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有个说书人,拍着醒木,口水四溅。
围着的几十个人全张着嘴,像被他拉着鼻子走。
“他在说什么?”朱标侧耳。
“说一个假皇命。”朱瀚笑,“他不说‘假’,他只说‘天威’,说到最后,天威就像真的站在你头顶。你看,他拍一下木,底下的人就换了一个呼吸。”
“这也算‘影’?”
“算。”朱瀚把斗篷往后一拨,“你把人心的影,收集起来,慢慢地,就能搬动一块石头。”
“那我们……”朱标压低声,“拿什么搬?”
“把他手里的醒木拿走。”朱瀚走了两步,“把‘影’的声音压住。”
“怎么压?”
“让真话走得比影快。”朱瀚回头看他,“记着老刻印匠说的——把印,做对。”
他话音刚落,远处马蹄声响。
赵德胜带了几个骑,远远勒住,朝他们摆手,脸上写着着急:“王爷!宫里有口信——陛下到了城外!”
朱标一怔:“父皇?”
赵德胜喘着气:“没张扬,就带了几十骑,今夜宿在北郊的土庵。”
“来得正好。”朱瀚拢了拢披风,笑容像刀入鞘,“我要把‘印’,交给他看。”
“叔父,禁说会谈。”朱标压低了嗓子。
“我不去会。”朱瀚看他,“我去‘过一眼’。”
夜里,北郊的土庵寂静。墙角风声顺着缝抹进来,灯火靠着墙根稳着,灯芯细,光却很亮。院里只有一棵老槐,枝丫在夜里像罩着的伞。
朱元璋坐在屋里,手边只有一盏茶。他听见外头有脚步,脚步停在门外,没有叩。他“嗯”了一声,门就被轻轻推开。
“皇兄。”朱瀚进门,站住。
朱元璋抬眼看他,像看一块石头,也像看一条河。“你来做什么?”
“过一眼。”
“看什么?”
“印。”
朱元璋笑了,笑意却久久才浮起来:“你要把什么放在朕眼前?”
“把‘影’放在灯下。”朱瀚走到灯边,伸手把灯往外挪了一寸,“让灯罩薄一点。”
“怎么挪?”
“我查见了‘影司’的窝。空了,但灯芯是新的。有人想让我们只看见空,别看见新。”
朱瀚顿了顿,“我又见了卖‘归魂’的人。他说,吴震活着的时候,取过药。”
朱元璋指尖轻轻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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