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夫本地的方言,语速很快,夹杂着几个模糊的、听起来像是密教内部使用的特定词汇。
卡洛斯听得不十分真切,但“每个房间”、“彻底”、“主人命令”这几个词还是清晰地钻入耳中。
蓝灰色微卷的发尾被刚才的动作带得垂下几缕,随意地搭在他额前,随着他极轻缓的呼吸微微颤动。
他没有去拨开,任由那点细微的痒意停留在皮肤上,保持着一动不动的蛰伏姿态,听着外面的几个人沿着走廊打开了每一扇门,仔细搜索。
近了,越来越近。
卡洛斯贴在门板后的身体肌肉没有一丝绷紧,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放松,只有注视着门缝外的眼睛瞳孔微微缩紧,将所有动态收入眼底。
几道穿着仆人制服的身影从门缝外快速掠过,没有停留,继续向着走廊另一端搜去。
其中一个男仆放慢脚步,朝卡洛斯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道:“这面墙……怎么这么宽?从前就是吗?”
另一人也跟着撇来一眼,然后拿起一枚黑色徽章,念诵了句古怪的短语,无形的污秽感以徽章为原点向周围辐射开,但没能映照出任何东西。
那人面无表情:“这里没有异常,快走吧,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找,别让夫人等待太久。”
最开始停下的那名男仆见状也不在纠结,立刻加快脚步跟上其他人。
脚步声逐渐远去,最终被雨声吞没。
黑暗中,卡洛斯的唇角重新勾起一点极淡的、没什么温度的弧度,那碧绿眼眸里的光影也随之流转,恢复了点惯常的灵动,却又比平日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如同蛰伏野兽般的微妙压迫感。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正在极速发黑发烂的小纸人,手一扬,纸人就在空中无火自燃,将刚刚那枚密教徽印指向他的诅咒力量彻底抹除。
太弱了。
芙奈尔的原身是怪物,可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卡洛斯可以感应到这些仆从只是人类,无非是加入密教后得到了一定的异化和改造。
所以,他只是简单地布置了一个障眼法,把这间不常用的房间的门从这处空间里隐去,让它看起来是一块平整墙壁,这些密教的仆从就没法儿察觉了。
就这种水平,芙奈尔难道指望他们能搜索到连她都吃了一瘪的调查员?
卡洛斯知道,芙奈尔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让仆从追捕他是假的,制造干扰,掩盖某些可能会被他发现的秘密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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