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他要去哪儿呢?
卡洛斯站起身,思索片刻后突然灵光一闪。
如果真有这么个藏着秘密的地方,芙奈尔担心他跑了以后会发现,那多半是要支开所有人,单独去确认一番的,要不然,他悄悄绕个后,反向跟踪芙奈尔吧?
但芙奈尔如果谨慎些,就不会立刻去。
那这样好了,他先去看看受了伤的安东尼,瞧瞧这个倒霉的大学教授还活着没。
有了决定后,卡洛斯就如入无人之境般向着安东尼的位置靠近。
安东尼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抓奸”,后来情妇又在那儿突发疾病,一片混乱,那时他和虞幸都在场,亲耳听见芙奈尔让家庭医生把安东尼带到医疗室去了。
医疗室,医疗室……
十分钟后,卡洛斯摸到了医疗室门口,这个房间位于整座庄园靠近中央的位置,离小客厅很近,但大概是没人想得到他不往偏僻地方躲,反而大摇大摆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所以现在这里空无一人。
透过门板下方的缝隙,他看见医疗室里亮着灯。
卡洛斯在门外停下,没有立刻推门。
他侧过头,将一边耳朵轻轻贴在了冰凉厚重的木门上,在他集中精神时,其他所有杂乱的背景音便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门板另一侧的世界逐渐清晰起来。
里面很安静。
只有一道呼吸声。
那道呼吸声很浅,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刻意压抑着的频率,每一次吸气都显得短促而费力,呼气时又拖得很长,无法完全抑制地颤抖着。
想来是疼痛导致的,而且是持续的、剧烈的疼痛。
卡洛斯想,呼吸声的主人似乎已经耗尽了挣扎的力气,只剩下了本能的痛苦喘息。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听到——没有家庭医生走动、整理器械的窸窣声,没有低声交谈,甚至没有第二道呼吸。
这不算出乎意料。
卡洛斯直起身,握住门把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向下压,然后极缓、极轻地将门推开一条足够他侧身进入的缝隙,身形一晃便滑了进去,反手又将门无声地合拢。
门内的空气立刻变得不同。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消毒水、酒精以及某种陈旧草药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比他预想的要强烈得多。
里面果然没有人,他环视四周,只见医疗室不算大,大约二十平方米,典型的维多利亚时期中上层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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