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不是轻松。
是压着酸涩和敬意。
董延缓缓挺直了背。
赵烈眼中那团被压得死死的火,重新亮了。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三日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们谁也不懂,萧宁到底在赌什么。
可他们知道一点。
——那个白衣立在三十万铁骑前的人。
不会说一句没有把握的话。
赵烈抬手,狠狠一握缰绳。
声音沉稳而决绝:
“好。”
“三日。”
“我们就在此处。”
“不动。”
“等陛下翻局。”
风声呼啸。
雪幕茫茫。
众人整齐立在坡上,身影如刀立雪。
无一人退。
无一人疑。
他们谁都不知道三日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他们已经押上自己的命。
去等。
去信。
雪越来越大。
天地像被完全吞没。
而那座被三十万铁骑围住的城。
仍静静立着。
仿佛——
在那里。
有人也在等。
……
风雪在军营之间翻涌,如同在无声地咬噬着所有的帷幕与旌旗。
拓拔焱从外侧巡营回来,甲胄上覆着薄薄一层雪霜,边缘被寒意冻得发白。
他步入中军大帐时,帐内火光正旺,照得拓跋努尔的侧脸锋棱分明,宛如一块被铁与战火锤炼过无数次的冷岩。
拓拔焱拱手行礼。
“回大汗。”
“营中三路布防已经稳固,南线重骑在外,步卒与弓手次列,粮秣与辎重按昨夜既定方式前移一成,随时可作持久围困。”
拓跋努尔微微颔首。
“平阳城中呢。”
拓拔焱沉声答道。
“无动静。”
“无火光暴起,无人试探,无使者来往。”
“城门自始至终未曾开启半寸。”
拓跋努尔听完,只是将手中烤熟的骨髓轻轻敲在盘上,发出一声略显沉闷的声响。
“很好。”
“让人继续盯着。”
“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要让那城内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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