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侯府。
辰时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偏厅的青砖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厅内熏着清雅的香,案几上摆着一套汝窑茶具,沸水注入茶盏,腾起袅袅白雾,茶香混着香氛,氤氲出几分奢靡闲适。
库狄淦斜倚在铺着软垫的太师椅上,脸上带着几分酒后的慵懒。
他端起温热的茶盏,浅啜一口,目光回味悠长地扫过厅外,对着对面的娄渟朗声笑道:“娄兄,你这府上的舞姬,可真是润啊!”
他放下茶盏,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击,语气里满是赞叹:“昨夜那场宴,那身段、那舞姿,端的是绝美无双,柔得像无骨的春水。”
“更难得的是知情识趣,把某伺候得通体舒泰!”
俨然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娄渟闻言,当即开怀大笑,声如洪钟,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哈哈哈哈!库狄兄满意就好!”
随即,抬手示意侍女添茶,“库狄兄满意就好!”
“要是喜欢的话,可将那两名舞姬,赠与库狄兄!”
库狄淦毫不推辞地抚掌笑道:“好!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偏厅内的氛围正酣,茶香、笑声、熏香交织在一起,一派富贵闲人悠然自得的景象。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木门被猛地推开。
娄瑞衣衫不整地冲了进来,发髻散乱,脸上满是惊惶失措,额角还沾着些尘土,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喊:“爹!大事不好了!”
娄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眉头猛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他重重放下茶盏,茶汁溅出几滴,落在案几上,对着娄瑞厉声呵斥:“何事让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库狄淦也收起了笑意,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看向娄瑞。
娄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火气,沉声道:“为父不是教过你,临事要有静气吗?”
“有什么事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娄瑞脸上的急色如同烧红的烙铁,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出点点湿痕。
他使劲摇着头,声音因过度焦灼而带着哭腔,对着娄渟连连喊道:“不慌不行呀!”
“爹!城中那些疯狂的暴民,已经打进了咱们的府中!”
“什么?!”娄渟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失声惊呼,“暴民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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