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钻出王宫的速度比箭还快。卖早点的小贩一边往油条上撒芝麻,一边跟顾客咬耳朵:“听说要把粮仓打开随便借?这是要变天了?”穿粗布短打的农夫攥着刚买的饼,突然转身往家里跑——得赶紧告诉婆娘,去县里登记领粮,晚了怕是轮不上。
而潜伏在茶馆角落的探子,早已将“开仓借粮”四个字写在油纸包上,裹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塞进了信鸽的脚环。信鸽扑棱着翅膀冲上云霄时,阳光正好刺破云层,将王都的屋顶镀成金色,却没人知道,这道金光里藏着多少暗流,正顺着各国的驿道,悄然涌动。
那些国王听闻“修水利”三个字时,正用银刀切割着烤得流油的鹿肉,肥腻的油汁顺着刀缝往下滴,滴在锦缎桌布上晕开深色的渍。为首的赤国国王“嗤”地笑出声,刀叉往盘里一摔,银质餐具碰撞的脆响里裹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水利?怕不是脑子被水淹了——这年月,锄头哪有刀枪管用?”
他身边的黑岩国国王正用羊皮擦着嘴角的油渍,闻言猛拍桌子,酒壶里的烈酒溅出来,在他布满老茧的手背上流淌:“一群蠢货!粮仓里的米够喂饱军队就成,管那些泥腿子死活?等老子吞了南边那三个小国,还愁没水浇地?”
议事厅里顿时爆发出哄笑,金器碰撞声、粗野的笑声混在一起,像打翻了的铁匠铺。他们的眼神扫过地图上被红笔圈出的灌溉渠规划,如同在看孩童涂鸦——那线条蜿蜒过贫瘠的黄土地,连接着干涸的河床,在他们眼里,这远不如边境线上密密麻麻的军队标记来得实在。
此时的军营里,士兵们正往战车上搬运粮袋,麻袋上的“军”字被谷物撑得鼓鼓的。赤国国王的长子踩着粮袋跳上战车,靴底碾过散落的谷粒,对着列队的士兵扬声道:“等咱们打下青水城,那里的粮仓够吃三年——到时候每人赏三坛酒,两个婆娘!”
士兵们的欢呼震得旗帜猎猎作响,没人注意到城门口,背着破包袱的百姓正成群结队地往修水利的王国走。一个皮肤皲裂的农夫牵着瘦骨嶙峋的孩子,孩子手里攥着半块糠饼,饼渣掉在地上,立刻有麻雀飞下来啄食。守城的士兵瞥了他们一眼,懒得抬手阻拦——反正少些张嘴吃饭的,省得跟军队抢粮。
黑岩国的丞相偷偷拉了拉国王的袖子,低声道:“让他们走也好,省得饿死在城里生瘟疫。”国王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目光黏在沙盘上刚插上的小旗子:“再多派些人去盯着苍云国的粮仓——听说他们新收了一批流民,正好趁虚而入。”
(镜头转到修水利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