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一倍!”
威爷吼完,紧张地瞪着青山。
这是他最后的赌博。
空气凝固了五秒钟。
青山忽然笑了。
那笑容如同春风化雨。
“成交。”
旧金山的清晨,浓雾像一块湿透了的灰色裹尸布,紧紧贴在唐人街的屋檐和石板路上。
天,一夜之间就变了。
冯海堂这个盘踞在萨克拉门托街和克莱街之间,靠着放血的高利贷和最下贱的猪花(雏妓)生意养得肠肥脑满的堂口,没了。
不是被打残,不是被重创,是没了。
从上到下,从堂主荆海到他那个最喜欢用烙铁烫女人的外甥,再到每一个在街上横着走的打手,全灭。
一股带着血腥味和石灰味的死寂,取代了喧嚣。
冯海堂总堂的朱漆大门敞开着。
一群穿着统一黑色工装、面无表情的华人汉子,正从里面一桶一桶地往外提水。
那水是暗红色的,泼在街中心的排水沟里,汇成一道刺眼的溪流。
他们不高声喧哗,没有寻常帮派分子的痞气和咋呼。
这群汉子沉默地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屠夫在打扫自己的作坊。
一些早起的商贩和苦力,远远地缩在巷子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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