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李梅生赶紧擦了擦眼睛。
回头一看
是复旦的学生陈阳。
他挤到跟前,举着刚买到的《清明》晃了晃:“我们宿舍昨晚就约好,谁先抢到谁先读,结果我凌晨四点就来了!上回读到‘阮文孝问为什么打’,我跟室友争了半宿,今儿总算能知道结局了!”
书店里的人越来越多。
穿蓝布工装的纺织厂女工王秀兰,把杂志揣进怀里的布兜。
她上回没抢到创刊号,托表弟从合肥带了本,这次特意调了早班来排队:“我就想知道古大强和李小曼在一起了没,这故事啊,比戏文还勾人。”
一旁的人笑了,那你可有的哭了。
时代会变,人也会变。
李小曼在城市里找到了新的“芳华”,而他古大强困在1979年的猫耳洞里,守着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识别善良,也最珍惜善良;可当善良遇上现实,往往只能笑着说再见。”
是许成军在书中给出的答案。
当王秀兰翻到这页的时候,气的把杂志狠狠扔在地上。
暗骂许成军是个狠心的作者!
又转念一想,这样的结局可能才是最真实的。
柜台后的老王忙得满头汗,补货的纸箱堆得快到天花板,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早上刚到的五百本,这才一个钟头,就剩不到一百本了!你们慢点儿,别把杂志扯破了!”
江风突然变大,吹得有人手里的《清明》书页翻飞。
有人站在江边的防汛墙旁读,风把“许念安拽着许建军衣角问木梳”那段吹到眼前,突然红了眼;
有人坐在长椅上,跟同伴凑着头读,读到“钢枪可以保卫家园,却无法守护逝去的灵魂;
红绸能够包扎伤口,却难以抚平心中的创伤。但即便如此,我们依然要握紧钢枪,守护那一抹红绸所代表的温暖与希望。”
突然沉默——那是刚从南边退伍的老兵,手里的军帽还攥得紧紧的。
“同志,还有《清明》吗?”
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挤进来,是沪上人民出版社的编辑张卫东。
他刚从京城出差回来,听说《清明》二期上市,直接从火车站赶过来:“社里让我盯着许成军的作品,这《红绸》下半部要是能出单行本,绝对能卖爆!”
老王指着最后一摞杂志:“就剩这些了,您要就快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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