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的经验为参照,点出“特殊年代的文学,多是把人性拧成标签”,而许成军的“镜像视角”恰恰打破了这种桎梏:“阮文孝攥着母亲织的布包,许建军藏着黄思源的搪瓷缸,两个士兵隔着硝烟的迷茫,本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这哪里是写战争?是写所有被时代裹挟的‘人’。”
他毫不掩饰惊叹:“我批改《人民文学》稿件十余年,见多了‘敢写’的新人,却少见‘会写’的天才。许成军的厉害,在于他把‘敌人’从符号里解放出来,让阮文孝的困惑比十个英雄口号更有力量——这是对‘人性复杂’的尊重,更是对文学本质的回归。”
作为亲历文学变革的前辈,王盟对《红绸》的叙事突破有着旁人难及的敏锐。
他在文中将其与鲁迅《狂人日记》并论,并非妄言,而是精准捕捉到“开先河”的共性:“鲁迅以‘狂人视角’撕开封建礼教的假面,许成军以‘多重视角’解构战争的荒诞。
前者是‘呐喊式’的破局,后者是‘沉静式’的深耕,却同是‘文以载道’的当代延续。”
他细析《红绸》的叙事魔法:“写许建军的愧疚,不直接说‘我对不起思源’,只写他左肩永远微沉的弧度,写他夜里摸出搪瓷缸的动作;写李小曼与古大强的错过,不喊‘时代弄人’的口号,只让她在电视台念‘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时泣不成声,让他在修鞋铺墙上贴她的节目照片。
这种‘以细节藏深情’的笔法,比我当年写《青春万岁》的理想主义,多了份对人性的体谅。”
更难得的是,王盟点出《红绸》超越时代的价值:“它不是简单的‘军事’,是横跨四十年的‘命运史诗’,从三线建设的钢钎火花,到谅山战场的红绸血迹,再到许念安手里的半截木梳,时间在文中不是线性的刻度,是缠绕人心的绳。这种‘时空折迭’的叙事,放在世界文学坐标系里,也足以与《静静的顿河》这样的作品进行史诗感对话。”
“文学的终极,是写‘记忆如何塑造人’。”
王盟在文中浓墨重彩地分析《红绸》的人性深度,尤其推崇许成军对“创伤记忆”的书写。
“黄思源刻了一半的木梳、许建军肩背的旧伤、阮文孝墙上的中越文字对照,这些‘未完成的念想’,相比‘英雄事迹’,更见人性,这是只有懂生活、懂人心的作家才能做到的事。”
他驳斥彼时文坛对“年轻作家缺沉淀”的偏见。
“有人说20岁写不出厚重,许成军偏用《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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