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家临街的茶肆二楼,几位穿着体面的士子围坐一桌,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
“王兄,昨日……你可去看了?”一个青衫士子压低声音问道。
被问及的褐衣士子重重放下茶盏,茶水溅出:“看了!如何能不看?简直……简直是振聋发聩!以往读史,只见民不聊生四字,昨日方知四字背后竟是吃人!活脱脱的吃人!”
“慎言!”旁边一位年长些的书生连忙制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此等话题,不宜公然议论。”
“为何不能议?”青衫士子情绪激昂:“影片中所言,哪一桩不是历朝历代皆有之弊?贪官污吏,苛捐杂税,层层盘剥,最终苦的是谁?是你我这般寒窗苦读欲报效国家的士子?还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黎民百姓?那不过是将这血淋淋的真相摊开罢了!若连议论都不敢,我等读书何用?”
年长书生苦笑摇头:“李贤弟,你年轻气盛,不知其中利害。此等言论,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况且影片所言,终究是旧事演绎,岂可轻易与我朝类比?”
“类比?”另一名一直沉默的白面士子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冷意:“只怕未必需要类比。去岁关中雪灾,朝廷赈济钱粮,最终落到灾民手中的有几成?各地卫所兵额空虚,吃空饷、喝兵血者几何?这些,难道也是前朝旧事吗?”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你我心知肚明。”
茶肆大堂里,几个刚卸完货的力夫蹲在角落,就着劣酒低声交谈。
“那皇帝老儿,跟咱们县太爷一个德行!”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闷声道:“俺爹当年就是被剿匪的官兵抢了粮,活活气死的!官字两张口,说啥是啥!”
旁边一个年纪大些的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换汤不换药啊……俺年轻时逃荒,见过路边饿死的人,比戏里演的还惨……”
一番话,说得在座几人皆尽默然,茶肆角落里,一个看似普通商贾打扮的中年人,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眼神复杂。
与此同时,崇仁坊一座僻静的宅院内,几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也在密谈。此处并非崔、裴那般顶级门阀,却也是关陇集团中颇有势力的家族代表。
“风声太紧了。”一个面色焦灼的胖子擦拭着额角的汗:“市井间已有流言,暗指我等各家在漕运、矿税上的买卖……虽未点名,却叫人寝食难安!”
“何止流言!”另一个瘦高个阴沉着脸:“我得到消息,长孙那边已有动作,新政督察司的人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野狗,怕是要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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