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弹幕还在为“东北傻狍子”这个新外号疯狂刷屏。
陈品却已经不由分说,拉着安托万走向了另一片冰雕区,后者整个人还处在灵魂出窍的状态。
“陈先生……”
安托万的声音发飘,带着点刚从高速上下来还没缓过神的颤抖。
“在下……需稍作休整。”
他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至少有一半还挂在那座冰滑梯的顶上没下来。
“休整什么?修行得一鼓作气!”
陈品指着眼前一座晶莹剔透的冰制长城,脚下没停。
“你看这冰墙,玄冰为体,灯火为用。内里是刺骨的寒,外面是绚烂的光,这叫‘阴阳互根’。你站在这儿用心感受,能帮你稳固道心,把刚才丢的魂儿找回来。”
安托万将信将疑,停下脚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冰墙。
刺骨的寒意像电流一样,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
他猛地一哆嗦,手闪电般缩了回来。
“陈先生,此物……寒气过甚,恐伤阳气。”
“这就对了!”
陈品一拍大腿,“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寒’,你才能明白什么是‘暖’!”
“不懂饥饿,怎么能体会饱腹的快乐?不懂失恋,怎么能明白撸串的珍贵?”
安托万:“……”
他觉得陈品的歪理,竟然该死的有那么一丝道理。
【愚蠢的凡人,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小馋猫在脑海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这叫寓教于乐,你不懂。】陈品在心里回怼。
他领着安托万在冰雕群里穿行,林晚扛着几十斤的设备在后面小跑着跟拍,镜头稳定得不像话。
“安教授,你看这边的铁栏杆。”
陈品忽然停下,用下巴指了指路边的护栏。
黑色的铁栏杆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白霜,在五彩的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
“嗯?”安托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明所以。
“你别看它平平无奇。”
陈品压低了声音,凑过去,表情严肃得像是在传授什么不传之秘。
“哈尔滨的冬天,有一种独特的造化。”
“此地的铁,经过极寒淬炼,金性内敛,水汽凝华为霜。这霜,可不是普通的水汽,它吸收了黑土地的‘地气’与天上的‘寒煞’,阴到极致,反而会生出一丝纯阳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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