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锋利如刀,划过衣袖时留下细血痕。苏辞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伸手去扶芦苇,却摸到片冰凉的金属——是块锈蚀的铭牌,上面刻着“柳”字,边角还粘着半片紫桑叶,叶肉早被蛀空,只剩网状的叶脉,像件镂空的小笼子。
“这是……”阿禾的声音发颤,她认出这铭牌的样式,和柳宅祠堂里挂着的功臣牌一模一样,只是那个是红木的,这个却透着股水腥气。
铭牌刚被拿起,周围的芦苇突然哗哗作响,雾里钻出无数条细根,像银色的线,缠上众人的脚踝。苏辞挥起桑枝去砍,枝桠落下的瞬间,那些银根突然爆开,化作漫天紫雾,呛得人睁不开眼。
等雾气稍散,眼前竟多出片残破的竹楼,半截泡在沼泽里,竹片上爬满紫黑色的藤蔓,藤蔓花盘成个“九”字,正好嵌在竹楼门框的裂缝里。赵兰推了推竹门,“吱呀”声惊起群水鸟,鸟翅扫过竹楼横梁,落下些碎木屑,里面混着根铜钥匙,柄上刻着朵半开的桑花。
“钥匙孔该在……”安寻的话没说完,苏辞已伸手按住竹楼柱上的凹槽——那凹槽形状正好能容下铜钥匙,还刻着圈细密的齿纹,像桑果的纹路。
钥匙插进去的瞬间,竹楼突然晃了晃,泡在水里的竹桩往上抬了半尺,露出底下的暗格。暗格里没有账册,只有个黑陶碗,碗底刻着行反字:“月出时,翻碗见影。”
“现在才刚过午时。”赵兰把陶碗裹进布巾,“得在这儿等七个时辰,可这雾……”
话没说完,沼泽里突然咕嘟冒泡,钻出只背甲带棱的老鳖,壳上爬满银根,竟像件铠甲。它慢吞吞地爬向竹楼,嘴里叼着片桑皮纸,纸上用紫桑汁写着:“银根怕火,紫火畏月。”
阿禾突然想起什么,解开帕子把粟种倒在陶碗里,又划亮火折子去点——粟种遇火竟不烧,反倒冒出淡紫的光,把周围的雾染成片紫纱。那些缠在脚踝的银根果然往后缩,像怕烫似的。
“原来柳先生早把法子藏在粟种里。”苏辞看着紫火里的粟种,突然发现每粒种子上都有个极小的字,凑在一起看,正是“雾散于酉时三刻”。
酉时三刻,雾果然像被谁掀了层纱,慢慢淡下去。沼泽水面浮出层碎冰,拼出九条溪的纹路,月光落在冰上,纹路突然发亮,像银线似的往竹楼聚,最终在门口凝成个“粟”字。
赵兰把陶碗倒扣在冰纹中央,碗底的反字映在冰上,竟变成行正字:“下挖三尺,有活水。”
安寻挥起工兵铲往下挖,泥土里混着碎银粒,挖至三尺深时,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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