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香柳,大嫂这回问你正经事儿,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个好对象呗,你看上了谁就跟大嫂说,大嫂给你帮忙牵线搭桥。”香柳急忙说:“不用,不用,谁也不用。我岁数还小,找对象赶趟儿,我可不着急。”艾育梅追问:“咋?是不是自己谈上啦?”香柳一甩辨稍,脸腾一下就红了:“瞎说,哪有?”
吃晚饭时,艾育梅问黄士魁:“香柳经常和曲克穷打恋恋,你看没看出来?”黄士魁说:“别听人编排,都是没影儿的事儿。”艾育梅又问:“要是真的咋办?认吗?”黄士魁说:“认啥认,这曲家都是二八月庄稼人,日子过的稀松平常。我让曲二杆子让他给生产队放猪,曲大浪干农活拔劲,就曲克穷还算鬼道,可个头不济,香柳咋会相中他呢!”
曲克穷立世早,八九岁时就跟着爷爷放猪。过年时厚着脸皮给各家拜年,村民看他口齿伶俐,就图个吉利给个三五角。他十三岁那年临近年根儿,贾大胆在大队部拿他取乐,说你要能给我磕头,敢管我叫一声爹,我给你两元钱。曲克穷不怕遭践自己,跪下就磕头,一连磕了五个,吓得贾大胆赶紧让打住,掏出十元钱了事。可曲克穷得了钱,笑嘻嘻地气人:“你寻思我管你叫爹哪?美得你,我是管钱叫爹呢!”逗得村民哈哈大笑。
曲家揭不开锅的时候,曲克穷晃着两条短腿拎个面口袋,到各家各户去讨要。讨要到小抠人家,用小碗舀米,不是很少,就是不能吃。可每当讨要到黄士魁家,艾育梅都用葫芦瓢给搲满满一大碗大碴子,遇到家里有干粮,也往手里塞。她还鼓励说:“富不长草,穷不扎根,总有过好的那一天,千万别泄气。”每当这时,曲克穷眼里就有泪花闪闪。
黄士魁正在思索,艾育梅提醒说:“这事儿拖着不是曲子,糊了巴涂的耽误事儿。要不认可曲家,就得早做打算,提前给你爹妈掏掏耳朵,这样才能不至于他两个往那个地步发展。”黄士魁转身要走,艾育梅叫住他:“别急,饭好了。过水大碴子,淖豆角,吃完饭再去。”黄士魁回屋,艾育梅洗把手,把饭菜都盛到炕桌子上,还说:“那香柳有老猪腰子,只恐怕她是喜鹊叨猪腚儿,认准一门儿了。”
老宅晚饭做的有些晚。杜春心喂完猪才去淖菜,用戕刀在热锅紧着扒拉着勾勾巴巴的紫茄子,回头看见老憨在旁边看着,支使道:“傻站着干啥,赶紧加点儿火,没看我还等着爆锅儿放菜吗?”老憨慢腾腾地从柴堆往灶门口拽苞米荄子,春心还在叨叨:“眼睛瞅着就不动,眼里就没活,给我!”一把夺过几棵苞米荄子,几下就凑进了灶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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