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缺。
任多娇正在插猪圈门子,听见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影影绰绰分辨着来人:“穆队长来了,咋知道有局呀?”穆逢时应声道:“我哪有功夫玩,正事儿还没忙完呢。”说着往院里走,任多娇跟在后面说:“听说生产队要上山拉木头?消停过完年再去拉也不迟嘛!”穆逢时说:“我让红旗林场护林站特意留的,有不少柞桦木,最细的也碗口粗,一车才二百多。年前人家不上山倒套子了,不抓紧拉就怕留不住。”
进了乌烟瘴气的西屋,黄四亮招呼穆逢时:“穆队长来了,押两把呗!”穆逢时说:“我找二鳖有事。”黄士贵坐在炕上一边发牌一边说:“啥事?”穆逢时说:“秦占友来病了,还缺个车老板子,想让你打掌子。”黄士贵正在看手中的四张牌,穆逢时歪头看了一眼:“点儿挺低呀,前撵吧。”亮了牌,结果是庄家输。任多娇催道:“哎,队长来求咱得支持,还滞扭啥?快麻溜答应吧!”穆逢时说:“你可别拿把,你若不愿去我就找别人。考虑到临近年根儿都不愿意去,本队长决定,去的人都多给七斤干豆腐。”任多娇啧啧两声:“呀,七斤可不少,出一趟车过年不用准备干豆腐了。”黄士贵高大的身影转过来问:“多暂走?”穆逢时说:“后半夜三点多钟走,赶早上山。生产队在我家预备饭了,两点多吃饭。”
两点钟,推扑克的赌局散了。黄士贵穿上羊皮袄戴上狐狸皮帽子,抱怨道:“妈的,我用五张牌配都不赢,够倒灶的了。”任多娇探起身给丫头掖了掖被子,嘟囔说:“没点子还玩大半宿,待会儿出车不睡一觉能打起精神嘛!”黄士贵:“没事儿,赶着大车也能打个盹儿。”说完,穿戴好老羊皮袄貉壳帽子出了屋。
在穆逢时家饱餐了一顿烙薄油饼炖大豆腐,车老板和跟车劳力去二小队套车。一盏马灯昏暗的灯光笼罩着马号,黄士贵晃着魁梧的身影走来牵辕马,那大红马昂头嘶嘶鸣叫不肯走动。“妈的,今儿个咋了?看见鬼啦?走,痛快走!”黄四亮见状说:“二哥,你这辕马今天反常啊,不行就换一匹吧!”黄士贵不肯,强行把大红马牵到大车前。他给辕马套上套包,左手牵着缰绳,右手用力托起后韧、搭腰、前夹板等全套披挂,用脚踢开马车下边的支架,抬起车辕,让辕马就位。“稍,稍!”听见喊声,辕马缓缓地倒退着进入车辕,他忙扣住前夹板,随后麻利地在马背的前部放好鞍垫,压上马鞍子,放下搭腰,扣上肚带,勒住了嚼子。如此这般,把前边外套、串套、里套分别披挂好,用一条长长的绳子穿过套环,给里套也带上了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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