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刀笔邪神,人话也是他,鬼话也是他,他发的毒誓可没场听去。”忽见闻大呱嗒跑进院门,离老远就嚷嚷:“哎妈呀,大姐夫,你老姨邪骨头病犯得邪乎,整的吓人唬道的,有的也说没的也说,快去看看吧!”
三年前,杜春桂被送进福原福利院,仅仅住了半年就回来了。见她一个人生活可怜,曲二秧没少去关照。后经黄士魁出面,让这一对老孤男寡女在一起打了伙。
黄士魁两口子穿过前院胡同往老姨家走时,闻大呱嗒还喋喋不休:“哎妈呀,你说也真奇怪了,鬼子漏借她口传话,说闻老七欠一百二十元赌债到现在还没还呢。闻老七说真有这事儿,刚才许完愿,答应明天去给他多烧些纸钱……”
杜春桂屋里挤满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黄士魁在人群后面见老姨披头散发地坐在炕中间,哈喇流星地又哭又笑。曲二秧问:“你是谁呀?”回答说:“我是老歪。”一听是索老歪,众人无不惊骇。索老歪是四清的时候吊死在歪脖树下的,想不到这会儿借着杜春桂的一身邪骨头附体。曲二秧问:“你有啥委屈的呀?”杜春桂以索老歪的口气说:“我后悔呀,肠子都悔青了!”曲二秧说:“后悔你倒是别做呀!你说你多豪横一个人,当年遇到那些难心事儿,也不值得你去寻死上吊嘛!”闻大呱嗒问:“你在那边咋样啊?”杜春桂还是索老歪的口气:“咳,不好过呀,啥也别说了。”忽然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向众人询问:“刚才是不是索老歪来了?”众人都说:“是,是。”闻大呱嗒说:“哎妈呀,说得可怜着呢!”
“你说这帮死鬼,都来琢磨我干啥呢!”说着说着,杜春桂憋憋屈屈地哭了,好像有天大的冤情似的,直门儿说脑袋疼。曲二秧问:“这又是谁呀?”杜春桂沙哑着嗓子说:“我,我是青锁!”曲二秧疑惑道:“这屯里也没有叫青锁的呀!”杜春桂声音更沙哑了:“我是上江的,我是魁子他爹。”众人一听,目光都投向了黄士魁。曲二秧说:“魁子正好也来了,你有啥话跟他说吧!”众人把黄士魁和艾育梅让到前边,杜春桂长叹一声说:“我冤哪!冤情到现在也没有人给我昭雪呀!”闻大呱嗒说:“他还会文词儿呢,昭雪是啥意思呀?”艾育梅说:“昭雪就是洗清冤屈的意思!”急问道,“你是不是让人害的?是谁把你害的?”众人也纷纷追问,杜春桂又长叹一声说:“不说了,不说了,解放前的事儿没人管,说也没用了。”黄士魁上炕,掐住老姨的人中,大声说道:“有本事你找凶手作去,别来磨我老姨了。你快走吧,我在十字路口给你多烧些纸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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