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也见证过一些是是非非。这是村部,过去是大队部的土房,去年政府拨款新建的砖瓦房。学校的砖房也是村上后盖的,就是学生没以前多了。卫生所、供销点、烘炉早都没了,原来的大礼堂也扒了,广场变大了。中心街变成了水泥路,不像在早暴土扬尘的,也少了猪屎马粪。十字路口街旁原来有口辘轳井,也填上好些年了。前边火燎沟,现在树比以前的少,沟也没过去的深。当年孩子们在那深沟打出溜滑,半宿半宿不回家。大队部东边那个房子都记得吧,还是你们知青住时那样,现在是我小姨子家住着。没啥变化的就是这老神树了,是不是一看见它就能想起过去?”
只见老神树下,两个老头儿正坐在大青石墩上,知青们围拢过来,认出那是身体硬朗的张铁嘴儿和白毛耋仙的公冶山。公冶山干瘦的身子就着阳光缓阳,那一张瘦削的脸面如揉皱的牛皮纸,抽抽巴巴的。他眼睛浑浊,微瘪的嘴巴嘟囔着鸟语,还偶尔发出咳咳声。黄士魁向知青们介绍说:“老先生虽然常常自己摇卦,却不再给别人算命了。最近几年,他曾经两次抬进棺材里,又都缓过气来,人们又送他一个外号‘老棺材瓤子’。”
公冶山旁若无人地摇摇扣手里的铜钱,忽地将三枚铜钱往面前的地上散开。张铁嘴儿俯身搭话:“老棺材瓤子,看你这一脸死相,好像刚从阴间爬回来,赖赖唧唧的靠死了好多人,可没场说理去。”公冶山头也不抬,细细察看铜钱,颤动着凌乱的白胡子嘟囔道:“铁嘴儿,你小心点儿,等我再去那边时把你也带去。”见此情景,知青们窃窃私语:
“这么老了还摆弄大钱呢。”
“他这是算啥呢?”
公冶山用混浊的老眼看看众人,喃喃道:“今年是个好年头哦!”牛老屁说:“你这老头还这么迷信,玩了一辈子易经。”闻听此言,公冶山抬起头来,微瘪的嘴巴动了动,白花花的山羊胡须颤了颤,慢条斯理地说:“话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迷信。伏羲是咱的人文初祖,易经是伏羲造的文化,是他观天象轮回更替,察万物生生不息,看人与天地万物相伴相生,才精心创造出来的。这八卦,一阴一阳谓之道,八种现象之间刚柔相辅,柔不求扩张,刚不可战胜。伏羲的本意是引人向上,自强不息;引人向善,厚德载物;引人向前,天下为公;引人向内,以和为贵……”
知青们都啧啧称赞。牛老屁说:“您老真有研究,我算是长了见识了。”公冶山站起干瘦的身子,像一根立起来的骨头,似乎碰一下就会散了架子。他一边摇摇晃晃往中心道走一边阴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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