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张嘴的吃饭问题。当我们让出部分运河份额,漕衙的强势却导致他们实际收益下降,这份压力自然会传回去。故此,盐协未被漕衙重点针对的商号,即日起也要减少租用漕船和漕帮运力的比例。”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吸气声。
薛淮的策略看似简单,却是一刀砍在漕衙的命脉上——既然双方逐渐势同水火,而漕衙又占据绝对的权力高点,那么淮扬盐商便主动退让。
所谓惹不起但是躲得起,漕衙利用掌管运河的权力刻意刁难,商贾们只能尽量寻求其他成本更高的路径。
这样一来,盐协可以避免与漕衙发生正面冲突,转而变成双方比拼底蕴和财力,就看是盐协的成员们先扛不住高昂的成本支出,还是漕衙下面那些人难以克服生存的压力。
而这可能是这些大商人唯一的优势,尤其是像广泰号和德安号这样的大商号,他们除了积攒的银子之外,在其他任何方面都无法和漕衙抗衡。
大部分人都想通这一点,对薛淮无比敬佩,但是也有人担忧道:“厅尊,这会不会太激烈了?漕衙和漕帮若因此恼羞成怒……”
“激烈?”
薛淮目光如电,肃然道:“漕衙扣船封货污名构陷断你等生路,就不激烈了?诸位怕漕衙恼羞成怒,难道就不怕对方步步紧逼,最终让你们重新沦为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那人立刻闭上嘴。
薛淮收回视线,放缓语气道:“至于漕帮,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动作,本官已经将桑世昌之子桑承泽放了回去,条件便是漕帮扬州分舵这两个月必须安分。他们若敢出尔反尔,本官就会派人将桑承泽再抓回来,再治他一个欺瞒官府挑动民怨的大罪。故此,只要你们能抗住压力坚定信心,局势远没有你们想象得那般可怕。”
这番话让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漕衙行事要讲法度和规矩,漕帮那些人却不会那么老实,如今薛淮在他们头上悬了一把刀,这就能避免很多意外状况的发生。
“这次你们能否安稳度过难关,全看大家是否团结。”
薛淮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暂时没有被针对的商号不能置身事外,这是盐协成立的意义所在。今日你帮了被打压的同行,明日若漕衙的刀落到你头上,自有他人为你分担!若有人此刻心存侥幸,以为退出盐协或阳奉阴违便可自保,那便是自绝于众人。漕衙为何要针对乔沈两家?无非是分化瓦解各个击破,诸位若心存侥幸,便是将自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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