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大理寺少卿谢景行,”他报上名号,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平板得像块冰,“奉令巡查此地,河道禁渔,告示已贴三日,你们竟敢违抗?”
大理寺少卿?
这名号一出来,王二柱他们顿时就蔫了,刚才还咋咋呼呼的,这会儿一个个缩着脖子,低着头不敢说话了。李狗蛋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都发颤了:“青梧哥,大理寺的官……那是管大官的官,可大了!咱还是算了吧,别真惹恼了他。”
我却不怕这个。我爹说了,咱沈家虽然是做买卖的,但向来遵纪守法,没偷没抢没犯法,光明磊落,不用怕当官的。再说了,他说贴了告示,我咋没看见?指不定是诓我们呢!说不定是这官老爷闲得慌,想找个由头立威,正好撞上我们摸鱼了。
“告示?在哪呢?我咋没瞧见?”我依旧嘴硬,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心里却悄悄嘀咕着:难道是我昨天爬镇口老槐树掏鸟窝的时候,光顾着往上爬,没注意看墙上的告示?还是他们把告示贴得太偏了,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谁也看不见?
谢景行看我的眼神更沉了些,像是在看一个顽劣不堪、油盐不进的孩童,那眼神里的无奈和不耐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在说“跟你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无知小辈,跟我去官府一趟,领了罚再说。”
“去就去,谁怕谁!”我硬着头皮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到了官府,我就跟县太爷好好说说,我确实没看见告示,说不定县太爷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能少罚点,或者干脆不罚呢?可刚想跟他走,忽然瞥见竹篓里的鲫鱼还在蹦跶,有的都快蹦到篓子外面了,那可是我们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的成果,要是就这么放着,岂不可惜了?我心里一急,脱口而出:“等等!我鱼还没烤呢!”
谢景行:“……”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二柱他们也愣住了,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说“青梧哥你疯了”“都要去官府了还想着烤鱼”。
谢景行脸上的不耐似乎凝固了,他盯着我看了半晌,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错愕,随即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像是被我气笑了,又像是觉得荒谬至极。“成何体统。”他丢下这四个字,转身就走,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却莫名少了几分刚才的严厉,“跟上。”
我撇撇嘴,觉得这官老爷真是莫名其妙,一点情趣都没有。不就是摸几条鱼吗,多大点事,至于这么较真吗?烤鱼多香啊,外焦里嫩,撒上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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