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跟他合计着还得带点什么调料,就见街角处慢悠悠走来一个身影,月白长衫,步履从容,身姿挺拔如松,不是谢景行又是谁?
他怎么又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往门后躲。倒不是怕他,主要是觉得这人太会扫兴,上次搅了我的烤鱼,昨天坏了我的酒兴,今天该不会又要管我烤蟹吧?简直是我的“扫把星”。
王二柱也瞧见了谢景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顿时缩了缩脖子,拉了拉我的袖子,声音都压低了不少:“青梧,那煞星来了,咱要不……改日再约?我瞅着他好像又要管闲事了。”
“怕他干啥?”我嘴上硬气,腰杆挺得笔直,可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咱去后山烤蟹,又不去河边,不违反他的禁渔令,他管不着!”
话虽如此,谢景行的目光已经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我们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了王二柱手里的网兜上。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脚步微微一转,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沈青梧。”他开口,声音还是那副清冷调子,像山涧里的泉水,凉丝丝的,没什么温度。
我硬着头皮应了一声:“谢大人。”心里却在嘀咕:千万别来管我烤蟹的事,不然我跟他没完!
他的视线扫过网兜里张牙舞爪的河蟹,又落回我脸上,眼神里带着点审视:“又要去胡闹?”
“谁胡闹了?”我梗着脖子反驳,不服气地说道,“我们去后山烤蟹,又不犯法,也不碍着谁,怎么就成胡闹了?”
“后山多荆棘,林间又有野兽踪迹,近日天旱,草木干燥还易起火,不安全。”他淡淡道,语气平铺直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们从小在那儿玩到大,闭着眼睛都能走,哪儿有什么野兽?起火了我们也能及时扑灭,安全得很!”我据理力争,心里却有点虚——后山确实有过野狼的传闻,只是我们从没遇见过,“谢大人要是没事,就忙您的去,不用替我们操心这些小事。”
谢景行没接话,目光忽然往下移,落在了我腰间。我低头一看,才想起早上换衣服时,觉得阿莲送的香囊好看,顺手就系在了腰带上,忘了摘下来。
那香囊是淡粉色的,绣着一对交颈鸳鸯,针脚细密,还坠着浅粉色的流苏,在我这一身灰扑扑的粗布短打映衬下,确实扎眼得很,活像是绿叶上粘了朵娇嫩的花。
果然,谢景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原本就清冷的眼神跟淬了冰似的,直勾勾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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