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筋扎得死紧的“大团结”像地里的萝卜,争先恐后滚落出来,瞬间铺了小半炕!
崭新的票子特有的油墨味混着旧麻袋的土腥气,猛地冲进鼻腔。
“这……”
沈知霜呼吸一窒,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家里有钱她是知道的,硫磺皂厂、陈记涮烤、货站…
一桩桩生意都是她看着起来的。
可亲眼看着这么多钱堆成小山,视觉的冲击还是让她脑子嗡了一声。
她抖着手又去解那两个新麻袋。
里面同样是塞得满满当当、砖头似的钱捆子!
有五块的!有两块的!还有大团结!
硬挺挺、沉甸甸,压得麻袋底儿都快坠破了。
“三十五万整!”陈光阳的声音不高,却砸得土墙嗡嗡响。
“昨儿拢的账。酿酒坊、蘑菇洞、货站、硫磺皂厂…刨去该分的,全在这儿了!”
沈知霜只觉得腿肚子发软。
扶着炕沿才站稳,冷艳的脸上一片空白,眼角的泪痣都显得怔忡。
她这辈子,连同当年在城里面念书时在银行见过的钱捆子加起来。
也没这炕上一半多!
三十五万?
这得是多大一堆?
她下意识想伸手摸摸那崭新的票面,指尖却在离钞票一寸的地方停住。
仿佛那是烧红的烙铁。
“我的天爷……”她喃喃道,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了什么。
“这…这得存起来啊光阳!放家里,我…我晚上还咋合眼?”
炕上这堆东西,在她眼里瞬间从金山银山变成了烫手山芋。
连带着这住了小一年的新房都觉得四面漏风,没一处安稳地界。
“存!这就走!”陈光阳二话不说,从炕柜底下扯出两条更大更破的麻袋。
一条还是去年装山货倒腾人参灵芝用过的,边角都磨出了毛边。
他动作麻利,像码柴火垛一样,把四个麻袋里的钱捆子一股脑倒腾进两个大破麻袋里。
钱捆子互相挤压着,发出沉闷厚实的摩擦声。
沈知霜想帮忙,手伸出去又不知从哪下手。
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把麻袋口用粗麻绳死死扎紧,再套上一个,最后打了个死结。
陈光阳弯腰,双臂一较劲,两个鼓囊囊、沉甸甸的大麻袋被他稳稳甩上肩头。
麻袋坠得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