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砚难得今日回来得早些,换了家常的青色直裰,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扶住她的胳膊:“今日感觉如何?孩子可还安分?”
陆逢时笑着拍开他的手:“好着呢,方才还动了几下,有力气的很。”
她如今已能清晰感知到胎动,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裴之砚眉眼柔和下来,陪着她慢慢走。
“逸哥儿今日回来说,在国子监听到了些议论,关于章相上任后,可能要大范围清理元祐党人奏议汇编,甚至重修《神宗实录》。”
裴之砚脚步微顿。
重修史书,是大事。
意味着要对过去十几年乃至更久远的政事重新进行定性。
陆逢时轻叹一声:“范相那边?”
“许将的儿子前两日去探过病,范相的态度,应是彻底退让了。但,怕也由不得他。”
章惇强势归来,意味着政治清算的力度,可能远超许多人的想象。
总之史书上记载,这两年好多官员被贬出京。
我们最熟知的大诗人苏轼,就是其中之一,一贬再贬……
范纯仁想以病求个平安晚年,未必能如愿。
两人正说着,前院传来些动静,似乎是陈管家在与人说话。
不多时,陈平时匆匆过来,脸色有些古怪:“家主,夫人,皇后身边的陈女官来了,说是奉皇后娘娘懿旨,给夫人送些消暑的瓜果冰酪,还有……几位嬷嬷。”
陈女官?
陆逢时挑了挑眉。
陈女官约莫二十八九的样子,去坤宁宫几次,与她打过几个照面。
不过贴身伺候的还是书旗书画那两个宫娥多些,她多数时间都在打理内府事务。
但很得孟皇后信赖。
陆逢时与裴之砚交换了一个眼神,对陈平时道:“请陈女官道花厅稍后。”
等她换好衣衫,与裴之砚来到花厅,陈女官已端坐在客位,身着尚宫品级的浅绯色宫装,面容端庄,眼神平和。
见陆逢时在裴之砚陪同下进来,立刻起身行礼,姿态恭谨:“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特来问裴夫人安。”
陈女官声音清亮,“娘娘惦记夫人身子,夏日将至,恐暑气侵扰,特命内务府备了些噬心瓜果并冰镇乳酪。又想着夫人月份有些大了,娘娘念及夫人初次有孕,府中虽有长辈,到底不如宫中嬷嬷经验老道,特派一位经验丰富的嬷嬷过来侍奉。”
说着,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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