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座孤城,粮草只够支撑三日,连井水都快喝光了。
“报——!”一名斥候从城下冲上来,浑身湿透,“将军,蒙军分兵了!一支约一支人的骑兵,绕过寿春,往南去了!”
孟之经心头一沉。往南去,便是庐州、安庆,那是淮西最后的屏障。蒙古人显然是想绕过寿春,直插腹地,彻底瓦解淮西防线。
“该死!”他狠狠一拳砸在垛口上,指节渗出血来。他现在分身乏术,根本抽不出兵力去拦截。
就在这时,城外的蒙古军忽然擂响了战鼓。无数蒙古兵扛着云梯,嘶吼着冲向城墙,投石机的石弹如雨点般落下,城楼在震动中摇摇欲坠。
“守住!给我守住!”孟之经挥舞长剑,砍翻一名爬上城头的蒙古兵。鲜血喷溅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厮杀。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蒙古兵像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城头上的宋军士兵不断倒下,却没有人后退。他们知道,身后就是家乡,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孟之经身先士卒,在城头上左冲右突,长剑舞动如飞,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力气也渐渐不支。他看到那名刚才呐喊的老兵被数名蒙古兵围住,乱刀砍死;看到自己的亲兵为了掩护他,被石弹砸中,化为一滩肉泥……
雨还在下,仿佛要洗尽这城头上的鲜血。
黄昏时分,蒙古兵的攻势终于暂缓。城头上已经看不到完整的队列,只剩下零星的士兵在清理尸体,包扎伤口。孟之经靠在垛口上,大口喘着气,铠甲上的血水流到地上,汇成一滩暗红色的水洼。
“将军,我们……我们快守不住了。”一名偏将哭丧着脸道,“城西的城墙被砸塌了一段,蒙古人随时可能冲进来。”
孟之经望着城下重新集结的蒙古兵,又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街巷,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想起父亲孟珙的嘱托,想起弟弟孟之继的脸,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
“不能守了。”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让剩下的弟兄们,从东门突围,往庐州去。告诉他们,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要把淮西的战况报给朝廷,报给孟帅!”
他拔出腰间的令牌,塞给偏将:“拿着这个,大家一起突围,到了就去找庐州守将,让他务必死守。”
偏将含泪接过令牌,跪地磕了三个头,转身召集残部去了。
城头上,只剩下孟之经和寥寥数名亲兵。蒙古军的战鼓再次擂响,这一次,更加急促,更加响亮。
孟之经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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