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学会了?”
“差不多了。”赵累指着其中一个年轻士兵,“这小子最灵光,一遍就记住。”
那士兵不好意思地挠头。
关岳拍拍他的肩:“好好干,到了荆南,给你记一功。”
士兵激动得脸都红了。
关岳起身,赵累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营地边缘,这里能看见远处樊城的灯火,也能看见汉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君侯,”赵累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末将今日才真正明白,您说的‘存人失地,人地皆存’是什么意思。”
关岳转头看他。
“不是逃,是换一种活法。”赵累望着星空,“就像当年高祖败走彭城,退守荥阳,最后还不是得了天下?我们现在去荆南,不是败,是退到敌人最薄弱的地方,重新积蓄力量。”
关岳笑了:“你能这么想,很好。”
他也抬头看天。三国的星空,和两千年后的星空,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些星辰冷眼旁观着人间的厮杀、权谋、爱恨。但关岳知道,有些东西是星辰不懂的——比如百姓的力量,比如思想的火焰。
“等我们到了武陵,”关岳忽然说,“第一件事就是开仓放粮。让荆南的百姓看看,谁才是真正为他们打仗的军队。”
赵累重重点头。
三日后,当曹仁和徐晃终于察觉襄樊前线的荆州军主力消失时,关岳的三万大军已乘着三千艘竹筏,悄然驶入云梦泽深处的芦苇荡。
三千艘竹筏如幽灵般滑行在芦苇荡中。每筏十人,一人撑杆,九人蹲坐,所有人都披着芦苇编成的伪装衣。月光被浓密的芦苇遮挡,只有零星的光斑洒在水面上。
关岳站在第一筏的筏头,手中举着一面用桐油浸泡、打磨得极光滑的牛皮盾牌——这是他让工匠赶制的“简易望远镜”。盾牌凸面反射月光,能勉强看清三里外的动静。
竹筏悄无声息。只有撑杆入水、出水时轻微的哗啦声,以及芦苇被拨开的沙沙声。
“君侯,”撑杆的士兵压低声音,“已经连续划了四个时辰,要不要歇歇?”
关岳举起左手——这是“保持静默”的手势。士兵立刻闭嘴。
关岳将盾牌望远镜举到眼前,缓慢扫视前方水域。云梦泽的夜并不宁静,蛙鸣虫叫此起彼伏,偶尔有鱼跃出水面。但在这些自然声响中,关岳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是桨橹划水的声音,节奏整齐,不是渔夫随意的划动。
他调整角度,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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