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不暴露,又如何引蛇出洞,如何接近真相?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沉默片刻,只吐出这八个字,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李逸尘看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清朗,也带着一丝无奈:“姑娘倒是洒脱。也罢,既然姑娘心意已决,逸尘多说无益。只是,姑娘既暂居我丞相府,便是我李逸尘的客人。逸尘虽不才,也绝不会坐视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动我李家的客人。”
这是承诺,也是表态。丞相府,至少他李逸尘,会站在她这一边。
沈千凰抬眸,再次看向他。少年眼中是一片坦荡的真诚与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父亲生前,会对那位以刚直闻名的李相,多有赞誉。虎父无犬子。
“多谢公子。”这一次,她的道谢,少了些许疏离,多了几分真实的温度。
“姑娘客气。”李逸尘站起身,指了指食盒,“夜宵趁热用些,早些歇息。明日……或许还有的忙。”他意味深长地说完,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沈千凰坐在原地,良久未动。李逸尘的话,犹在耳边。他将她的处境看得分明,也表明了他的立场。这对她而言,是意外之喜,也是……更重的负担。
她不能将丞相府,将李逸尘,彻底拖入这复仇的深渊。但事到如今,似乎已由不得她选择。
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清淡的点心与小菜,还冒着丝丝热气。她拈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莫名品出了一丝苦涩。
窗外,夜色更浓。遥远的东方,东宫的方向,灯火通明,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睁着冰冷的眼睛,俯瞰着这座沉睡的城池。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东宫,栖鸾阁。
沈千柔卸去钗环,只着一身素白寝衣,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鸽子蛋大小、色泽温润的东珠,眼神阴郁。下首,跪着一名浑身笼罩在黑袍中、气息阴冷的身影。
“查清楚了?那个‘凰羽’,今日当真去了永宁侯府,还救了周铄那小子?”沈千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是,侧妃娘娘。”黑袍人声音嘶哑,“不仅救了,还……识破了祠堂中的‘阴傀符’,并助永宁侯将其毁去。周镇远对其感激涕零,奉为上宾。”
“咔嚓”一声轻响,沈千柔手中的东珠竟被她生生捏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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