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及地,声音恳切而真挚:“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前番两次晋谒,不得一见,已留书信于先生座前,不知可曾阅览?汉室倾颓,奸臣窃命,主上蒙尘。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义于天下,然智术短浅,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已,君谓计将安出?”他将之前让荀衍带过、自己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话,又亲口、面对面地说了一遍,神情更为专注,目光更加灼热。
诸葛亮放下书卷,起身,从容还礼,声音清越如玉磬交鸣,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亮乃南阳野人,疏懒性成,屡蒙将军枉临,不胜愧赧。将军手书,亮已拜读,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将军之志,亮亦已知之。只是亮才疏学浅,恐有失将军厚望,延误大事。”
刘湛再拜,姿态放得更低:“司马徽德操、徐庶元直之言,岂虚语哉?大贤之学,岂同俗流?望先生不弃鄙贱,曲赐教诲。湛,洗耳恭听。”他的态度,几乎是在“求”了。
诸葛亮见刘湛意诚至此,神色微微动容,那层淡然的屏障似乎消融了些许。他伸手虚扶,道:“将军既蒙不弃,愿闻将军之志。”——关键的考验,终于来了。
刘湛知道,这是决定成败的时刻。他沉声道,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砸在草堂寂静的空气里:“汉室不幸,皇纲失统。奸雄董卓、李傕郭汜之辈,相继肆虐,致使天下崩乱,生灵涂炭。孤起于颍川,赖将士用命,文武效劳,扫清北疆,迎奉天子,暂安社稷于许都。然曹操虽平,袁绍虽灭,天下诸侯,犹怀异心。荆襄刘表,坐守之辈,暗弱无能;江东孙权,承继父兄之业,坐拥险固;益州刘璋,闇弱昏聩,民殷国富而不知恤;汉中张鲁,假鬼道以惑民,自守之贼;西凉余孽,韩遂马腾之辈,貌合神离,不时寇边。孤每念及天下未定,百姓未安,苍生困苦,未尝不中夜抚枕,叹息痛心!敢问先生,天下之计,该当如何?孤又该如何自处,方能克成业,兴汉室,安黎庶?”
这一番话,既总结了过往扫平群雄的功业,点明了当前四方诸侯并立的困境,又抛出了一个宏大的、关乎天下走向的战略性问题,格局宏大,切中要害,显示出发问者绝非碌碌之辈,而是胸有沟壑的雄主。
诸葛亮闻言,平静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异彩,如同流星划破夜空。他请刘湛坐下,自己也归于主位,取过一张早已备好、绘制精细的舆图,铺在案上。那图上山川河流、州郡城池标注得密密麻麻,正是西川五十四州之详图!
“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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