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发软。
宴会伊始,刘璋便频频举杯,说着早已准备好的客套话,无非是“久仰魏公威德”、“愿两家永结盟好”之类,言辞谦卑,甚至带着几分谄媚。他努力想让气氛活跃起来,但笑容僵硬,举杯的手微微颤抖。
刘湛从容应对,举杯示意,却并不多饮。他言语不多,但每一句都沉稳有力,偶尔谈及北方风物、天下大势,眼界开阔,气度恢弘,听得在座一些尚有见识的蜀官暗自心折,愈发觉得己方主公气短。
郭嘉斜倚在案几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眼神却时不时掠过对面蜀官们的脸,将他们的紧张、不安、强自镇定或若有所思尽收眼底,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诸葛亮则正襟危坐,羽扇轻摇,与身旁一位年长的蜀中名士低声交谈,言辞温和,引经据典,既展示了学识,也在不经意间瓦解着对方的敌意。
张松则活跃其间,时而与同僚说笑,时而向刘湛敬酒,扮演着合格的中间人角色。但有心人却能发现,他的眼神与刘湛、郭嘉等人有过几次极其短暂的、心照不宣的交流。
酒过三巡,气氛在虚伪的和谐中似乎稍有“升温”。刘璋刚松了一口气,以为最难的一关即将过去。
就在这时!
“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治中从事王累,猛地将手中的玉笏重重顿在案几之上,霍然起身!他面色因激动和酒意而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刘湛,目光中充满了悲愤与决绝!
厅内的乐声、笑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王累身上。舞姬们惊慌地停下动作,不知所措。刘璋吓得手一抖,杯中的酒液都洒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呵斥却又发不出声音。
“魏公!”王累的声音如同撕裂的帛布,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凄厉,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今日之宴,钟鸣鼎食,歌舞升平,看似宾主尽欢!然,王累愚钝,有一事不明,敢请魏公解惑!”
他不等刘湛回应,便继续慷慨陈词,声调越来越高:“我主刘益州,乃汉室宗亲,孝景皇帝玄孙!自先君刘焉入蜀以来,镇守西川,保境安民,虽无开疆拓土之功,亦有使百姓免于战乱之苦之德!益州士民,安居乐业,何曾负于朝廷?何曾负于天下?”
他伸手指向北方,声音带着哭腔:“而魏公!你口称奉天子明诏,实则挟北方胜势,兴此无名之师,犯我疆界,夺我关隘!致使葭萌关血流成河,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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