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野人山中军帐内,油灯明亮。
关岳看着眼前摊开的地图,上面新添了几个标记。关平、周仓、阿朵等人站在一旁,身上还带着山林夜露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
“缴获粮食约八百石,盐五十袋,完好驮马二十三匹,另收拢民夫四十七人,其中半数愿留下加入我们。俘虏吴兵重伤员十一人,已送医营救治。”关平汇报着战果,“我方轻伤九人,无阵亡。”
“好!”关岳重重一拍地图,眼中闪着赞许的光芒,“此战不仅获粮获盐,更探明了新通道,打击了东吴的偷运企图,提振了我军民士气!平儿,阿朵首领,你们和所有参战的弟兄们,立了大功!”
阿朵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又收敛:“关将军,这条路虽然通了,但东吴吃了这次亏,肯定会加强对这类小路的巡查。下次再想用,就得换地方、换法子。”
“这是自然。”关岳点头,“敌变我变。我们有了第一次成功,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关键不在于一两条秘道,而在于我们有无数的‘岩卡’,有无数的百姓,愿意为我们提供消息、指引道路。”他看向廖化,“联络零陵蒋氏、桂阳赵氏的事,要加快。东吴封锁越严,这些当地大族的向背就越关键。”
廖化抱拳:“末将明白。已派人化装成行商,在蒋氏庄园附近的市集活动,消息应该快传进去了。”
这时,帐外传来脚步声,马良和刘启联袂而来,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君侯,出事了。”马良开门见山,将一份写在绢布上的密报递给关岳,“我们在江陵的暗线传来消息。陆逊在都督府议事之后,秘密召见了数人,其中有一个,是江陵本地士族子弟,名叫习祯,其家族与糜芳、傅士仁曾有旧。探子隐约听到‘离间’‘流言’等词,恐东吴细作,已混入我根据地,或正在散播谣言,意图离间我军内部,尤其是……蛮汉之间、新老之间。”
马良的话音落下,帐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油灯灯芯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关平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周仓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阿朵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弯刀的刀柄——那是她父亲留下的。所有人都明白,刀剑明枪易躲,这暗处射来的毒箭,却最是难防。
“君侯,”一直沉默的赵累终于开口,这位负责内部监察的将领声音沉稳,却带着深深的忧虑,“我军中,荆州籍将士的家眷多在江陵、公安受制,本就心中忐忑。老兵与新附的蛮兵之间,言语习俗不通,日常已有小摩擦。若再有细作刻意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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