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貌,只留下一双沉静的眼眸。酉时将近,她避开楼内众人,从后门悄然离开,身影很快没入京城傍晚渐起的暮色与人流之中。
城南栖霞亭,位于城郊一座名为“栖霞岭”的小山丘上。时值深秋,山道上铺满了金红与褐黄的落叶,在夕阳余晖下确有几分“栖霞”的意境。只是越往高处,游人越是稀少,待到亭子在望时,四周已是一片寂静,唯有秋风穿过林梢的呜咽声。
沈千凰并未直接走向亭子,而是在距离亭子数十丈外的一处茂密灌木后隐住身形,屏息凝神,仔细观察。
亭中无人。
她耐心等待了约一刻钟,天色又暗了几分,夕阳只剩最后一抹余晖挂在天边。四周除了风声,依旧没有任何异动。
就在她暗自疑惑,怀疑是否对方改变了主意,或是自己判断有误时——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亭子的一角。
正是那日醉月楼中留下令牌的中年文士。他依旧是一身普通的文士衫,面容平凡,右手拇指上戴着的铁灰色扳指,在暮色中泛着冷硬的光泽。他负手而立,目光似乎投向远山最后一抹残红,又似乎空无一物,周身散发着一种与周围秋景格格不入的淡漠与寒意。
沈千凰心中微凛。此人出现得毫无征兆,若非她一直全神贯注,几乎要错过。这份隐匿与身法,绝非寻常武夫或低阶修士所能拥有。她按捺住立刻现身的冲动,又静静观察了片刻,确认亭子周围乃至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并无其他埋伏的气息,这才深吸一口气,从藏身处走出,步履平稳地朝亭子走去。
她的脚步声不轻不重,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亭中的中年文士似乎对她的到来毫无所觉,直到沈千凰走到亭外石阶下,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沈千凰身上。
那目光,果然如同丫鬟所描述的,很“冷”。不是杀意凛然的冷,而是一种近乎漠然的、缺乏温度的审视,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物品,或是一个需要评估价值的“目标”。
“你来了。”中年文士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阁下相邀,不敢不来。”沈千凰停下脚步,微微颔首,语气不卑不亢,“不知阁下口中的‘故人’,所指为何?小女子似乎并不记得与阁下有旧。”
中年文士没有直接回答,他伸出手,掌心向上。那枚黑色的“幽”字令牌,正静静躺在他手中。
“认得此物?”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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