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来。他伤势未愈,脸色在灯光下仍显苍白,但步履已稳,眼神清亮,不复前几日的虚弱。手中,还提着一只精致的紫檀木食盒。
“打扰姑娘了。”李逸尘将食盒放在桌案一角,语气温和,“见姑娘房中灯还亮着,想必还未用晚膳。厨房做了些清淡的夜宵,姑娘救治永宁侯世子,劳心劳力,还需保重身体。”
沈千凰这才抬眼看他,目光落在那食盒上,又移回他脸上,微微颔首:“有劳公子挂心。”语气依旧疏离。
李逸尘并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地在书案对面的圆凳上坐下,目光扫过她面前摊开的杂记,状似无意地问道:“姑娘还在研读医书?真是勤勉。今日侯府之事,多亏姑娘妙手回春,不仅救了铄儿性命,更为永宁侯府除去一大隐患。周侯爷感激不尽,方才还派人送来了厚礼,我已命人暂时收入库房,待姑娘定夺。”
“医者本分,不必言谢。厚礼亦不必,还请公子代为婉拒。”沈千凰合上书本,语气平淡。
“姑娘高义。”李逸尘赞了一句,话锋却微微一转,目光沉静地落在沈千凰覆着轻纱的脸上,“只是……逸尘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来了。沈千凰心中了然。白日永宁侯府之事,疑点重重,以李逸尘的聪敏,不可能察觉不到。他深夜前来,送夜宵是假,探问虚实才是真。
“公子请问。”她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茶水,轻轻啜饮一口,借此掩饰眸中情绪。
“那布偶……姑娘似乎认得?”李逸尘单刀直入,目光灼灼,“侯爷问及时,姑娘并未详说其来历,只道是阴邪咒物。但观姑娘神色,处置手法,似是胸有成竹。逸尘孤陋寡闻,对此等阴毒之物闻所未闻,不知姑娘师门,可曾涉猎此类……偏门之术?”
他的问题很直接,也很巧妙。既点出了她的异常,又将话题引向“师门”,给了她解释的余地,同时也是一种试探——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沈千凰放下茶盏,指尖在冰凉的杯壁上轻轻划过,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公子可知,这世间医道,并非仅有汤药针石?山川草木,天地万物,有生便有克,有正便有邪。医者治病,亦需知其病从何来。毒虫瘴疠是病,阴邪咒祟,亦是病。家师云游四方,曾于南疆、西域等地,见识过诸多奇症异术,其中便有这类以阴邪之物咒害生灵的歹毒法门。民女随侍师尊左右,略知一二,不足为奇。”
她将一切推给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师尊”,合情合理。游方高人,见识广博,懂得些偏门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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