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从艺术造诣、师承背景、业内资历乃至政治可靠性上进行全方位的考量。
他许成军此刻,就像是被意外塞进国宝级民乐大师团队里的一个独立音乐人,纵然有自己的拥趸和独特的创作理念。
但在眼前这个论资排辈的体系里,他依旧是那个需要被审视的“新人”。
在京城饭店的房间简单安顿,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这时代的顶级宾馆气息,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一位工作人员捧着一样东西走了进来,语气恭敬:“许同志,这是为您准备的出访服装,请您试试是否合身。”
那是一件质感上乘、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
出发前在上海有老师傅来量过尺寸。
他接过这套沉甸甸的西装,心中暗自咂舌。
这套行头,在这个物资尚不丰裕的年代,无疑是极其珍贵的。
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更是此行的体面,是国家的门面。
下午得了空,许成军揣上些零钱和粮票,踱出了京城饭店那气派却略显沉重的大门。
一出门,八十年代初京城那特有的、混合着帝都威严与市井烟火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与上海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质感。
上海是“密”与“洋”。弄堂挤挤挨挨,藏着无数精打细算的生活;梧桐树影下,即便朴素也总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昔日的洋场余韵。
而京城是“阔”与“朴”。
站在京城饭店门口,眼前是开阔的长安街,自行车流如同沉默而浩荡的潮水,铃声响成一片,远比上海来得壮观。
往东不远,就是王府井,此时虽无后世摩登商厦,但东安市场里人声鼎沸,各种京味小吃、日用百货、新旧书店混杂在一起,空气里是炒肝、卤煮的浓郁香气,带着北方特有的粗犷与实在。再往远些,天安门城楼巍然静默,广场空旷,有风筝在初冬清冽的空气里飘摇,带着一种上海所没有的政治中心特有的庄严与疏阔。
路上的行人,穿着多半是更统一的蓝、灰、绿,款式也更趋保守,不如上海那边即使谨慎也仍要透出的几分“懂经”与俏皮。
吆喝声是爽利的京片子,不像吴侬软语那般缠绵。
这里的一切,都让许成军感到一种熟悉的陌生——格局宏大,气质沉稳,少了上海的螺蛳壳里做道场的精细,多了天子脚下的坦荡与持重。
他没走远,约莫四点多,便掐着时间往回赶。
林琳知会过,今晚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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